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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周思齐见他又要义正言辞地说教,便立即随口认错,又给仆从们使眼色示意他们逃走,待薛策终于气消之后周思齐说道:“整日在这院中,不是听当地官员们粉饰太平就是听知了们聒噪,百姓之声何以得闻?你我要是真想给父皇提出什么好的建议,便不能整日被圈在这荆州府中,你若有胆,我们便出府去微服私访,和真正的百姓们交谈,届时才有可能向父皇报告真实的民情,那时我们说的话才是可考的。”
薛策一听这话又要给太子讲道理,太子却叹息一声说道:“非圣听不明,非圣裁不当,待你我将来处在我们父亲的位置上时,恐怕那时候我们会比他们更加闭目塞听。”
薛策看着太子无精打采的样子,想了想,终于还是答应道:“好,我便助殿下出府探听民情,但殿下务必要听从下官的建议,万万不可行任何危险之事,否则,薛策万死不辞!”
“好,我答应你。”
片刻过后,薛策果然找来了一套常服,待太子换上后二人带上两名随从偷偷离府。
重江地处两江交界之处,自古就是水运要塞,大灾过后虽不如往日繁盛,但其终是一州首府,又加上天子亲自督导赈灾,是以城中境况很快便已恢复至七八成。出州府后往江岸走便是重江码头与江岸集市,周思齐在码头附近闲逛,但见道路上赈灾的粮食与修建堤坝的砂石正源源不断地运抵,又川流不息地运往各县。走过码头后便是商贾云集的集市,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吵架声、卖艺的锣鼓声、唱戏声、走散的人们的呼喊声、鸟雀鸣叫声、狗吠声不绝于耳,随从们将他围在中间紧紧跟随着也无法避免他被撞到或是推搡到,众人恨不得立马离开这喧嚣混乱之地,周思齐却觉得这市井气息浓厚的一切有着前所未见的新鲜和生动。一行人混在来往人群里走走逛逛,时不时与各行各业的百姓们闲聊探听,不到半日得到的消息便胜过此前羁留一旬所得,周思齐与薛策皆感叹民生疾苦,又对官僚们的不作为愤恨不已,这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过去半天,周思齐忽觉腹中饥饿,于是向路边小贩打听道:“请问这位大哥,城中之人好去哪个酒肆?”
小贩打量了一下周思齐,见他操外地口音,又着锦配玉,便道“你要问这城中之人好去哪个酒肆,自然是各有各的去处,可我们这些人爱去的地方却不适合公子你,像你这样的外地公子哥们最常去的乃是屈子园,那儿的饭菜保管合你口味。”周思齐向小贩打听好去屈子园的路之后就直奔那里。
这屈子园乃是重江城中一中档饭馆,虽食材不甚稀罕,但胜在饭菜价格也不甚昂贵,且菜式极为丰富多样,味道又正宗,是以能够迎合重江城中众多食客的口味,又因占据码头与集市附近这一地利,是以人气更为旺盛,加之饭馆一楼提供堂食之处甚为宽敞,二三楼雅间视野开阔,城中下至贩夫走卒上至商贾官吏皆以到此闲聚为趣,实乃城中最为热闹之酒肆。周思齐一到店便不顾随从们的阻拦在一楼靠近门口处寻了张桌子坐下,将菜单上招牌菜随意点了几个就兀自观察起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正看得起劲,门口突然进来一红衣少女,少女的衣衫无论是颜色还是样式都极尽艳丽显眼,可那布料却极为低劣,周思齐不觉被这奇怪少女吸引,目光追随着她走向柜台,只见她和掌柜简单言语几句之后便掏出一串铜钱放在柜台上,接着又从袖中拿出一张纸走向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子,一边指着那张纸一边同桌上的食客们说些什么,食客们摇摇头,她就又换一张桌子问。
周思齐心中疑惑顿生,待小二上菜时便忍不住向他打听道:“敢问小哥可识得那边那位红衣姑娘?”
小二看了看周思齐精致的衣裳,殷勤地答道:“您说她啊,这姑娘乃是怡风楚馆的瘦马,名沈珍珠,年方十二,公子可是有心梳拢了她?”
“休得胡言!我家公子岂是此等轻薄之人!”周思齐尚未答话,他身旁的薛策即大声喝道。
周思齐赶忙安慰小二道:“无妨无妨,小二哥请勿见怪。她既是青楼女子却为何会在这酒肆中行走?掌柜又如何能放任她在此打扰食客?”
小二本是无心之语,猛一被呵斥原有些不悦,但见周思齐衣着光鲜气度不凡,众随从看着也非等闲之辈,只得压下委屈答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姑娘乃是个又痴心又可怜之人,我们这的常客们无人不识得她。她不是本地人,乃是五年前长江水患中死了双亲后被人贩子拐卖到怡风楚馆的,小小年纪父母双亡,又被卖到花街柳巷,连家中仅剩的兄长也与之失散。这姑娘来此后一直念念不忘其兄长 ,一边苦心学艺一边托人帮她寻兄,这一寻就是五年。鸨母念其身世可怜,又见其寻兄心切,遂许她每月来此一天,在这饭馆中以画像向来往食客打听。我们掌柜原也不许她在此寻人,然这姑娘向掌柜诉说身世,每次来又许之百文作寻人之资,掌柜遂不再阻拦。这姑娘如今已年方十二,本月十八便是她的荷出之日,可她却早已将体己钱尽数花在了寻兄上,如今恐怕已无钱置办衣衫脂粉和钗环,实在有些太过痴心了。”
“何为荷出之日?”周思齐忍不住问道,完全不理睬薛策的频频摇头。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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