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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盖头下却传来温柔又清亮的嗓音:“昔有太古之礼,王族迎亲,以十二弦乐相奏。今有琼国才女,一曲可抵十二弦。凤求凰兮,琼煕相依,我熙国感念琼国的赤诚相迎。”
侍女为她取来一只奇怪的乐器,众人看不见她喜服广袖下的手是怎样拨弄,只听闻,不曾见识过的曲调悠扬又铿锵,像征人远去的思念,又像戍疆的激昂。
熙国人却知道,这是他们心中永恒的曲子。
煕人在西,耕种桑榆。桑榆将种,良人将起。
熙国向北,沃土千里。桑榆初露,良人北徙。
桑成榆落,札札弄机。为我良人,御寒添衣。
卫我煕土,护我煕人。佑我大煕,至和至吉。
熙国人一个接一个,唱起他们的传统和荣耀。在这歌声中,公主又重新上了马车。
琼帝会意,示意起驾,这一支《桑榆》,带着熙国公主的十里红妆,唱进了琼国的上京。
此时在琼国的紫宸殿上,早已准备好大亲的礼仪,就算再不甘愿,淮王凌裕玄也只好摆出一国亲王的气派,成了亲。
太后震怒两个女孩儿拿琼国的颜面当儿戏,罚星河公主降五十户,跪祠堂十二个时辰。又剥去了谢清的县主称号,谢家为官子弟皆受到牵连,降官一级。
太后素来处理起自家族人绝不手软,这正是她保全自己与一双亲生的子女的高明之处。
星河跪的直不服气,她不晓得母后为何要这样重得罚她。从前她胡闹惯了,母后也只是纵容。
在床上歇了一日,一大早听说新嫁的淮王妃同淮王入宫请安,她急急地盛装梳洗打扮,要到万寿宫里去凑热闹。
徐卿瑶从未想到入城之时会出现那样的岔子,她的婢女一夜就打听到,为难她们熙国的,是琼国长公主凌星河,和太后娘家的侄女谢清。谢清,兴国公的嫡孙女,有上京第一才女的名声,一直是淮王妃的不二人选。卿瑶心中了然,她知道谢清并非什么关键人物,关键在于凌星河,她为何会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同自己、同熙国为难。
在入宫的路上,天还蒙蒙亮,她仍反复思量这件事。而她的新婚夫婿,淮王凌裕玄正靠在马车壁上,闲闲地将她盯着,偶尔同她聊几句闲话。
除了昨夜极亲密的时候,这仍是两个陌生人。他是她的责任,可未必不是她的良人,徐卿瑶看了他一眼。早在来和亲以前她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想尽了如何抓住他的心。
当然,要慢慢来。
到了万寿宫,皇帝竟然也在这里。卿瑶同裕玄向皇帝太后行大礼。待礼成起身,众人才发现,琼国果然是捡到了宝贝——这卿瑶公主,雪肤墨发,明眸樱唇,秀致端庄,温柔绰约,宛如从画中走下的仙子,说是倾国倾城绝不为过。纵观整个琼国后宫的三千佳丽,也无人能出其右。
一时间万寿宫内呼吸都安静了,还是皇帝先开口,说了几句客气的场面话,夸赞公主大义要她以琼国为家云云,说完便起身上朝去了。皇帝一走,一干女眷便轻松活络了许多。
卿瑶为各位长辈奉上精巧的熙国特产,太后很高兴,赏赐格外贵重。皇后是个看上去温顺善良的人,也跟着赏赐了不少。
卿瑶一一谢过受了,却只见红衣张扬的盛装少女,充满敌视地走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冷哼道:“别想让我喊你一声皇嫂。”
“星河,不可无礼。”太后斥道。
凌星河仍是抬着下巴对卿瑶道:“三哥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他不敢说,我却要说出来。”
一时有些无法圆场,卿瑶忙笑道:“星河妹妹快人快语,同臣妾的姐姐很像。臣妾一时听公主说话,竟有些思念姐姐了。”
太后笑道:“你们熙国的女孩儿,一向是温柔好性的,怎么能像这个泼皮猴儿?”
卿瑶道:“这正是巧了,臣妾姐姐幼时,我母后也称她泼皮猴儿呢。”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卿瑶暗道,锦月对不起,揭了你的短,您大人大量高风亮节不要计较我。
星河看三哥跟在新娘子身后,一句话都不说,心中亦是暗恨:怕是三哥的魂儿被这狐狸精勾去了呢,白让她替他出一回头。于是瞪了凌裕玄一眼,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卿瑶开始讲自己进入琼国境内的见闻,她声音清亮温柔,讲话又带着几分笑意,很是讨太后欢心。
星河看大家聊得津津有味,觉得实在待不下去了,冲凌裕玄使了个眼色,悄悄溜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凌裕玄就跟了出来,凌星河劈头盖脸就开骂:“你是笨蛋吗?我替你说话的时候你怎么不做声,那么好的机会!不是你说的,只要她当众觉得难堪,熙国就有可能退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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