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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这说的就是大将军韩耀的侄子韩退思。这个韩退思,乃是如今的京畿第一才子,当将军的叔叔器重他甚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今圣上视他为知心好友,他年少成名,大权在握,风头一时无两。不仅如此,他还生就一副好皮囊,相貌端方俊朗,仪表堂堂,这样一个人物,说是天上神仙被贬下凡的都不为过。
现在正是三五佳节,天上还纷纷扬扬地飘着雪,横穿京畿的青云街上人头涌涌,街上扎花灯的、吹糖画的人扯着嗓子吆喝着,不过没多少人理会他们。几乎所有人,都站在街道两旁,翘首望着青云街的尽头。
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忽然出现了一抹红色,整条青云街顿时沸腾了起来。
这支通往将军府的迎亲队伍迤逦近一里,前面击鼓奏乐的人,就有好几十个,喜庆的音乐震耳欲聋。中间一抬大红喜轿不紧不慢地往前挪着,轿子后面则跟着好长一条运送嫁妆的队伍。
站在路边啧啧连声的围观群众都希望忽然间能狂风大作,把大红喜轿的顶掀掉,把新嫁娘的盖头吹走,显出这个幸运的姑娘的花容月貌来。
轿子里忽然传来“唔唔”几声,是女子声音,听来有些诡异。走在轿子前面的一个嬷嬷赶紧爬上了轿子,掀开门帘,往里面看去。里面的新嫁娘仍端端正正地坐在轿子里面,寒风从外面灌进来,新嫁娘拿手帕掩着嘴,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这几声咳似乎就是那“唔唔”的怪声了,嬷嬷问候了几句,给新嫁娘披了件猩红毡的斗篷,就又出来了。
门帘一放下,那“唔唔”的声音又开始了。岳知否把遮在脸上的盖头一掀,淡淡地回头看着被她五花大绑藏在身后的新娘。新娘的嘴巴被她用布堵住,双眼也被蒙了。她伸手把新娘嘴里的布扯了出来,顺手放进去一颗丸药,挣扎着的新娘很快就昏睡了过去。岳知否解开新娘双眼上遮着的布,仔细地端详起她的脸。
岳知否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盒盖上的妆镜映着她的影像——凤冠霞帔,一身鲜红嫁衣,脸上却是神情淡淡。两叶秋波眉,一双丹凤眼,眉目间自带着几分冷冽,几分傲气。她回头看看新娘,鹅蛋面孔,柳叶眉,杏眼,丰盈的嘴唇好像樱桃,鲜嫩可人。
岳知否观察了她一小会儿,便拿起盒子里的粉扑眉黛,在自己的脸上描画了起来。身为丞相府靖安司的密探,易容改装乃是家常便饭。用特制的香粉把原来的眉梢遮盖,再描出眉峰来,高傲冷艳的秋波眉就成了娇媚含羞的柳叶眉。用螺子黛在上眼皮重复描上几次,稍显狭长的丹凤眼便成了杏眼。再按照少女的妆容,略施薄粉,稍点胭脂,往妆镜里一看,镜中穿着凤冠霞帔的她,宛然便是身后被五花大绑的新嫁娘。她挑了挑眉,轻轻地把盒子盖上。
韩退思知道自己年少张狂,树敌无数,他这只狐狸晓得把新娘身边的丫鬟嬷嬷都换成自己的人,却没想到,岳知否会这么大胆,直接打新娘的主意。
岳知否放下盖头,仍端正地坐在轿子里,等着韩退思的人把她堂堂正正地送到将军府保卫最严密的地方去。
穿过繁华的青云街,迎亲队伍到达将军府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将军府前面站着两列带刀护卫,护卫们把跟随的人都检查了一次,把装着嫁妆的箱子都仔仔细细地检查过,才把物品都运到将军府的一个小院落里面去。至于岳知否,则被一个随行的嬷嬷背了下来,放在了府内早就准备好的另外一抬轿子上。里面还睡着真正的新娘的轿子,连将军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大红的轿子在沉沉的夜色中穿行,坐在里面的岳知否一开始还听得到院子那边人们的喧哗,渐渐地,外面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轿子兜兜转转地被抬入了整个将军府最冷清的院落。门帘被掀开,嬷嬷将岳知否背了下来,她低着头,看见嬷嬷正背着她走上台阶。盖头下狭小的视野忽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皂靴,是个男人,再往上看,是一把森森地闪着银光的佩刀。是个护卫,不是韩退思。
嬷嬷猛地停了步,手松开,背上的岳知否便滑了下来。双脚才刚触碰到地面,面前就掀起了一阵疾风,刚才那个护卫,一个箭步上前,望着她的琵琶骨,就是一掌推来。
嬷嬷松手,护卫出掌,一切发生得那么快,就像早就预备好了一样。对于一个学武的人来说,琵琶骨一旦折断,双手武功就会尽废,这样毒辣的招数,毫无预备地这样正面承受,就算是她,也还只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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